疫情是哪年开始:疫情是哪年开始到什么时候结束的
“疫情是哪年开始的?”
这个问题像一枚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2024年的今天,依然能激起层层涟漪,有人脱口而出“2019年底”,有人沉吟片刻说“2020年初”,还有人会模糊地回应“好像是三年前”,这个看似简单的时间定位,背后隐藏着集体记忆的微妙褶皱——我们共同经历的历史,正在以不同的速率被折叠、压缩,甚至重构。
时间的断层线:2019与2020之间的裂缝
严格的历史刻度指向2019年12月,武汉首次报告不明原因肺炎病例,世界卫生组织于2020年1月30日宣布构成“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”,但大众感知的“开始”往往滞后于历史的第一刻,对于中国绝大多数人而言,2020年1月23日武汉“封城”,才真正拉响了内心的警报,那个春节,团圆宴突然取消,口罩成为硬通货,空荡的街道取代了往年的喧闹——这一刻,时间仿佛被劈成了两半:“疫情前”和“疫情后”。
这种感知的滞后揭示了集体记忆的形成机制:重大事件并非在发生瞬间就被普遍承认为“起点”,而是需要某个具有足够冲击力的“象征性时刻”来锚定,就像一战始于1914年6月的萨拉热窝枪声,但多数人的战争记忆是从全面动员开始的。
被折叠的三年:为何感觉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?
“疫情三年”——我们习惯性地这样概括那段时光,但仔细回想,2020年初的恐慌、2021年的常态化核酸、2022年的起伏与转折……时间密度高得惊人,心理学家指出,当人们经历高强度、高不确定性的连续事件时,大脑会压缩时间感知,无数个居家办公的日子、反复取消的计划、随时可能变化的防疫政策,被记忆打包成一个名为“疫情时期”的压缩包。
有趣的是,不同群体对这段时间的感知存在显著差异,一线医护人员可能觉得那三年漫长如世纪,每日在高负荷中挣扎;而许多居家学生或远程办公者,可能感觉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相似中悄然流逝,回头望去只剩模糊一片,社会学家指出,这种感知差异实际上反映了疫情暴露并加剧的既有社会不平等——有些人不得不直面病毒与压力,有些人则相对能够缓冲。

寻找起点背后的集体心理:我们需要一个“开始”来理解“
我们为何执着于确定“疫情是哪年开始”?这远非单纯的历史考据,德国学者扬·阿斯曼提出“文化记忆”理论,认为社会通过共享的关键时间点来构建身份认同。“疫情起点”就是这样一个关键节点,它帮助我们划分时代,理解当下的诸多变化:为何远程办公更普遍?为何邻里关系在疏远后又曾短暂回归?为何我们对健康的态度彻底改变?
确定起点,也是在为这段集体创伤寻找叙事的开端,人类需要线性叙事来理解非线性的混乱,需要明确的“从前”来对比“,从而获得掌控感。在不确定性依然弥漫的后疫情时代,锚定那个起点,某种程度上是在为自己寻找心理上的稳定坐标。
当记忆开始分化:我们正在失去统一的“疫情叙事”
值得警惕的是,关于疫情的记忆正在加速分化,不同国家、不同社群、甚至不同家庭,都基于自身经历构建着截然不同的“疫情故事”,有人铭记的是失去与伤痛,有人强调的是适应与创新,有人则更愿回忆社区互助的温暖瞬间,这些叙事都是真实的,但它们正在形成平行且少有交集的故事线。

这种记忆的分化并非疫情独有,但疫情的特殊性在于其全球规模与个体体验的极端化。当统一的叙事难以维系,社会共识的构建将面临挑战,我们可能需要学会在承认记忆多元性的基础上,寻找最基本的事实共识——它确实始于2019年末至2020年初的那个冬天,它确实改变了世界的运行轨迹。
写在最后:在流动的时间中锚定意义
疫情是哪年开始的?这个问题没有唯一的答案,历史的开端是层叠的:病毒溢出是生物学开端,城市封锁是社会应对的开端,每个人生活被打乱是个人体验的开端。
或许,比确定具体日期更重要的是,我们如何对待这段刚刚过去却已迅速“历史化”的记忆,它不应该被简单地封存为“三年困难时期”,也不应被浪漫化为“集体怀旧素材”,它需要被细致地梳理、多元地叙述、批判地反思——尤其是那些沉默的声音、被忽略的群体、被掩盖的教训。
疫情改变了我们对时间的感知,从前,我们总觉得历史是匀速流淌的长河;现在我们知道,历史是会有断层的,时间是可以被折叠的,而生活在历史断层中的我们,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记忆的清醒,在流动的时间中,为自己、也为后代,锚定那些不容忘却的刻度。
因为知道从哪里开始,才能更好地思考,我们将去向何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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