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封的等待与解封之外,当结束不再是句号
“成都疫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?”——这行搜索记录,是无数成都人手机里沉默的呐喊,它指向一个确切的日期,一个能重新拥抱街头火锅沸腾、茶馆喧嚣、阳光洒满人民公园鹤鸣茶社的日子,在反复的期盼与波动中,我们或许需要重新审视“结束”这个词,疫情的“结束”,可能并非一个清脆的终场哨,而更像一段漫长乐章中渐弱的音符;我们所渴求的,也许不只是围挡拆除的那一刻,更是生活确定性、心灵安宁与社交温度的重归。
从科学和现实角度看,“结束”的形态已然变化,我们曾幻想像非典那样,病毒“神秘消失”,生活彻底回归2019年,但奥密克戎及其变体的高传播性与适应性,让“清零”面临严峻挑战,更可能的路径,是走向“常态化防控”下的动态平衡——疫情高峰被有效压制,社会大部分功能恢复,但零星散发病例与局部管控仍可能偶尔泛起涟漪,这意味着,那种绝对的、一劳永逸的“结束”概念,或许需要被更新为“有效控制”与“低风险运行”,成都正在这条复杂道路上探索,每一次调整都是权衡。

比物理封控更耗神的,是心理上的“悬置”状态,当生活被简化为核酸、健康码与等待通知,一种深度的疲惫感悄然滋生。“什么时候结束”的追问背后,是对计划不断被打乱的沮丧,对未来的不确定,以及对正常生活节奏的深切渴望,这种集体性的心理消耗,需要被看见和抚慰,真正的“结束”,必然包含社会心理层面的修复:重获对生活的掌控感,重建被磨损的信任与耐心,让心从持续的应急状态中松绑。

更深层地看,我们渴望的“结束”,实质是连接的恢复,成都的灵魂,在于街巷里弄的烟火气,在于亲朋好友的亲密围坐,在于陌生人之间也能聊上几句的安逸,疫情以物理距离中断了这些温暖的连接,抗疫不仅是管理病毒,更是守护这种城市特有的社会资本与人文温度,无论政策如何优化,其核心都应指向最大限度地保障人的尊严、情感与社会的有机互动,当这些温暖的连接重新流畅,我们才能真切感到“生活回来了”。
作为个体,在等待“结束”的日子里,我们何以自处?或许可以尝试:接纳不确定性,专注于可控的当下,做好防护的同时,不放弃具体而微的生活乐趣;保持善意与体谅,理解防疫人员的辛苦与邻居的不易,用互助消解冷漠;主动创造连接,一个问候电话,一次对社区志愿的参与,都能加固社会的韧性,我们的平静与理性,本身就是疫情时代最宝贵的力量。
成都的疫情终将过去,但“结束”或许不是某个宣告胜利的日子,而是我们内心恐惧消散、生活重拾从容、城市脉搏再次为烟火与梦想而跳动的过程,它关乎科学、关乎治理智慧,更关乎每一个普通人如何守护自己的生活与信念,当某天,我们不再频繁搜索那个问题,当茶馆的盖碗再次清脆碰响,答案,就在那升腾的热气与安然的笑语中了。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