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开学:疫情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开学呢
“疫情什么时候结束?学校什么时候开学?”
这两句追问,像钟摆一样,在过去三年的无数家庭中来回摆动,敲打着焦灼的日常,它起初是2020年冬春之交的惊惶与未知,继而化为绵延数载的、周期性的期待与失落,对于学生与家长而言,“开学”早已超越一个简单的返校动作,它成了一个象征,一扇通往“正常世界”的、忽明忽暗的窄门。
我们曾天真地以为,这一切会有一个清晰的终点,像暴雨骤歇,乌云散尽,阳光普照,校门洞开,生活便哗啦一声复位如初,我们习惯了在新闻中搜寻信号,在流言中拼凑希望,将每一次“暂缓”或“分批”都当作倒计时的开始,病毒以其狡黠的变异,将线性时间击得粉碎。“何时”的答案,从最初的“几个月”,拉长成“等明年春天”,最终沉入一片沉默的迷雾,时间感彻底紊乱了——不是我们在等待疫情结束,而是我们被卷入了一个名为“疫情时代”的、没有明确出口的循环里。

在这被悬置的时光中,“开学”的意涵发生了奇异的嬗变,它不再仅仅是背上书包的物理位移,更成了一种对秩序与确定性的深切渴望,网课的窗口取代了教室的黑板,麦克风的静默与嘈杂,替代了同桌的窃窃私语和课间的喧闹奔跑,家,这个曾经的港湾,变成了课堂、操场与社交场的全部压缩包,屏幕那端传来的“老师好”,总带着一丝电子设备特有的疏离,学习的仪式感被消解,生活的边界被模糊。“开学”被抽象为一个光芒万丈的意象:它意味着规律的作息、真实的眼神交流、并肩的同伴压力,以及那个在集体中才能被完整定义的、活泼泼的“青春”本身。
更为深远的是,这场漫长的等待,在无形中重塑着一代人的认知图景,他们的童年或少年,被大面积地镂刻上口罩的印记、核酸的队列与“非必要不”的禁令,他们或许比任何一代人都更精通线上协作,也更早体会何为“距离”;他们可能对病毒图谱耳熟能详,却对邻座同学课桌下的秘密感到陌生,社会给他们上了沉重的一课:关于生命与健康,关于隔离与联结,关于个体自由与公共责任的永恒张力,这堂课的代价,是部分被“偷走”的时光和某些无法在虚拟空间中习得的、关乎“人”的细腻体验。

疫情究竟何时结束?学校又将何时真正、彻底地“开学”?
或许,我们终将意识到,等待一个万众欢呼的、戏剧性的“结束”典礼,正是一种旧时光的执念,疫情的终结,更可能是一个缓慢的、渐进式的“过渡”与“共存”,它不会像关灯一样“啪”地一声黑暗降临,也不会像开灯一样瞬间光芒万丈,它更像是浓雾缓缓散去,我们一边摸索,一边适应新的能见度。
而“开学”的终极意义,或许也正在于此,它不仅是重返那个具体的、地理上的校园,更是让我们的心灵,重新“开学”——向一种充满韧性的新常态开放,向一种接纳了不确定性却依然能笃定前行的生活智慧开放,我们不再等待一个外部赐予的“解放日”,而是学习在内心里,为自己颁发一张“适应证”与“勇气证”。
钟摆的追问声渐渐低了,不是因为答案已经找到,而是因为我们终于在时间的河流里站稳,明白生活不在对岸,就在此刻我们站立并建造的地方,当精神的校门率先推开,那么无论课桌摆在何方,学习的钟声都将永远清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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