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那年开始,我们学会了在不确定中安放生活

疫情那年开始,世界被按下了暂停键,起初,我们以为那只是一个需要暂时忍耐的“非常时期”,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躲一躲就会过去,街道空了,车站静了,窗外的春天第一次在没有游人的注视下兀自盛开,我们囤积食物,刷新数据,在口罩后面交换着不安的眼神,时间被切割成“疫前”与“疫后”,而那个开始的节点,像一道深刻的年轮,烙进了集体的记忆里。

暂停键并未轻易弹起,我们逐渐发现,这不是一场短暂的避雨,而是气候的变迁,疫情那年开始,一种巨大的“不确定性”从新闻标题里走下来,住进了我们的日常,计划变成易碎的玻璃,旅行、聚会、甚至明天的工作,都可能在一夜之间取消,我们习惯了“等疫情过去再说”这句口头禅,却眼睁睁看着它从一句期盼,熬成了一种渺茫的期许,这种悬浮感,抽走了脚下熟悉的土地,我们像失重的水滴,在时代的涡流中飘荡。

疫情那年开始,我们学会了在不确定中安放生活

正是在这片失重的海域里,一种反向的生存智慧开始悄然生长,既然无法远行,我们学会了凝视身旁,阳台上的花盆破天荒地迎来了主人专注的照料,面粉在全民烘焙的热潮里被赋予新的形状,一段亲子关系在朝夕相处中被重新磨合,疫情那年开始,我们被迫收回了投向远方的目光,却在方寸之间,打捞起了曾被忽略的“附近”,社区团购的接龙里藏着邻里复苏的温度,窗口音乐会传递着隔空的慰藉,生活的重心,从宏大的叙事与遥远的向往,不可逆转地向内收缩,落到了具体的一餐饭、一次陪伴、一个看得见的明天。

疫情那年开始,我们学会了在不确定中安放生活

更大的重构,发生在虚拟与现实的边界,屏幕不再是世界的窗口,它几乎成了世界本身,办公、学习、诊疗、友谊乃至哀悼,都迁移到了线上,疫情那年开始,数字生存从一种选择变成了必须掌握的常态,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连接便利,也被困在“液态监视”与信息过载的疲惫里,家庭空间被赋予了多重功能,成为教室、办公室与剧场,公私的界限模糊,我们既享受了弹性的自由,也承受着永不“下班”的压力,这并非简单的技术进步,而是一场被迫加速的生存实验,重新定义了何为“在场”,何为“生活”。

当世界试图重新运转,疫情开始的印记已无法抹去,它并非一个可以闭环的往事,而是一道我们仍在穿越的断层,我们或许不再每日测温验码,但那种对不确定性的深刻体验,对“附近”的重新珍视,对数字与实体交融生活的双重适应,都已内化为新的生存底色,我们不再天真地等待一切“恢复如初”,因为知道,河流经过的地方,地貌已然改变。

疫情那年开始,我们失去了一种天真的确定,却也在踉跄中,学会了在流动的沙地上,建筑自己小而稳固的帐篷,那场始于隔离与恐惧的叙事,最终导向的,或许是一代人对生活本质更为坚韧的握持——在宏大世界无常的波涛里,安放好自己那艘具体而微的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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