疫情没有结束日,只有进行时

“疫情到底哪年能彻底结束?”这大概是三年来,无数人心中盘旋最久、也最沉重的一个问号,我们渴望一个清晰的答案,一个像战争胜利日或项目截止期那样的确切节点,好将所有的焦虑、疲惫与不确定,痛快地画上句号。

当我们真正回望这段历程便会发现,苦苦追寻一个具体的“结束年”,或许本身就是一个误解,疫情的消退,并非一声戛然而止的哨响,而更像一场漫长而渐弱的潮汐。

疫情没有结束日,只有进行时

最初的“结束”幻想,是物理意义上的清零,我们曾以为,当最后一例本土病例消失,生活便能一键复位,但病毒用其变异与传播,告诉我们它不遵循人类的日程表。“结束”的定义第一次被拓宽:从“消灭”转向“控制”,当疫苗筑起屏障,当重症率显著下降,当医疗系统不再被击穿,我们学会与病毒共存,这个阶段没有普天同庆的“胜利日”,只有一个个悄然回归的日常:第一次安心出游,第一次摘下口罩相聚,第一次不再每日紧盯疫情地图。

疫情没有结束日,只有进行时

更深层的“结束”,发生在我们的内心与社会肌理中,它关乎那道无形的“社交距离”何时真正消弭,关乎被打乱的人生计划能否重新接续,更关乎信任、安全感与对未来的笃定感何时得以重建,这或许是最漫长、最不易察觉的“结束”,我们会发现,即使官方不再发布每日数据,某些改变已悄然固化:线上办公成为常态,我们对公共卫生空前的关注,甚至一种深刻的、对生命脆弱性与社会联结的重新认知。

与其追问疫情“哪年结束”,不如思考我们“如何走过”,它没有像非典那样留下一个明确的时间断点,而是更像一场全球性的气候转变,重塑了世界的运行方式与我们的生存策略,它的“结束”,是防控等级的降级,是生活重心的转移,是伤痕的慢慢平复,是我们在回望时,突然意识到自己已许久不再被它主导日常的悲喜。

这场大流行或许永远不会有一个万众瞩目的“结束纪念日”,它的终结,分散在每一个我们重拾生活掌控感的瞬间,铭刻在人类集体应对挑战的进化历程中,我们等不到一个句号,但会迎来一页页被翻过的篇章,以及一个被深刻改变后,仍需我们勇敢前行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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